莫明飞

以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便是胜利

《公主殿下在上》(一)

强势腹黑傲娇攻x坚毅隐忍忠犬受

洛恒:我自小无甚追求,所谓文武双全,也不过是被父母推搡着一路走来。我以为,我的人生便是与柒公主成婚,承袭父亲爵位,而后生数个可爱的孩子,再慢慢老去,归于墓冢,一眼便能望到尽头,心内满是幸福安定。可是,当我揭开父母自我出世便设下的骗局时,对未来所有的想象霎时全线崩塌。娶不了柒公主,也承不了爵位,不知道人生路该如何走下去。爱别离,求不得,心中的躁动戾气一日重过一日。为什么我爱不了自己欢喜的人,为什么我笃信的我拥有的全都幻灭,为什么我在骗局中活了十余年却浑然不知像个笑话一般。为什么,这天要逆我的意?!想,好想杀人……

沐柒:我出世于皇家,母亲早逝,父皇因着慊疚与爱意待我极为娇纵。长于后宫,耳濡目染尔虞我诈,生性凉薄察事通透。这世上的事物大都只消我一句话便能轻易得到,即使珍奇之物,比如人心,稍使手段也能巧妙掌控。日子闲适无趣时,恰有一傻小子兀自说欢喜我要娶我。性情腼腆单纯平和,文韬武略造诣颇高,洛府长子世袭爵位,面如雕玉眼含秋波,倒是夫君的绝佳人选。满城佳话之时,阿恒却忽地冷淡,原来儿时戏言,我竟当了真。阿恒,我不急,我会让你跪着求娶我,会让你偿还千百倍的泪水,会让你爱我爱到发疯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阿恒,余生还很长。

洛恒:五年戍边,游走在生死边缘,以为年少的梦终究远了淡了。可是,当我凯旋回京再度见着那人,只消一眼,我便知自己再度沦陷。一袭鲜衣,亭亭玉立,眉眼如画,唇染朱砂,额间一抹梅花烙,全然褪去了少女的青涩,甚至于艳丽得有些许盛气凌人。衣着虽盛,那眸中却是淡淡漠漠的,已然去了早先时常蕴含的温和笑意。瞟向我时,不知有意无意,微蹙眉,却刹时舒展,漾出一抹戏谑的笑意,“洛小将军,你——回来了。”

沐柒:五年,呵,对她的恨意,一年甚于一年。想占有她,想撕裂她,想毁了她的声音日日夜夜在心底回响。我李沐柒,堂堂汉中国柒公主,竟被一女子玩弄,错付了衷心,甚至……甚至想要嫁与她。此仇不报,非为人!可当我望着她一如往日温和澄澈的眼眸时,那悬而又悬的心终究安稳了。余生还很长,我会极耐心地看着你一步步踏入我为你设下的死局中,碾碎你的尊严,慢慢地蹂躏你。她微微笑地和昫,“柒公主贵安。”

洛恒:见惯了生死便会麻木,弃了世袭的洛府爵位,寻得帝都中一处清静的府宅,便就此了却余生吧。即便日后生出万一,也不会再牵连家人。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,那大漠孤烟,铁马冰河却一直挥之不去,盯着自己的双手,魔怔似得竟眼睁睁见手生出流淌的鲜血。我背负了太多的人命,自小也是爹不疼娘不爱,当作男儿生养,诸姐姐及小弟都较我活得快活自在。我才堪堪二十,却已开始嫌恶这人生的久长。此生似已了无牵挂,却……却独独负了一个人,如能偿还得尽,便想撒手人世,得永久安息的好。

(洛家长子不举,自去爵位传于其弟的谈资一时传遍帝都大街小巷。原本是帝都中家势雄厚前途无量的东床快婿,却一时吓退了一众痴女。)

沐柒:呵……她看似温和,决断却不可逆转,断了这帝都女子对其的念想,倒也是为她人着想。到头来,错付的只我一人。只是此次我不会再行差踏错半步。

洛恒:“祝洛小将军乔迁之喜。”我蓦地翻身而起,电光火石之间,我与来人已过了数招。此人匿迹极强,竟能在我一尺内不被我所觉察。武功虽不及我,奈何轻功极高,我亦无法制住。那人條地闪退数步:“阿恒!”我立时便收了手,这世上也便只一人会如此唤我了。不过,五年了,她的声线从俏皮可爱变得清冷而魅惑,我竟一时未能觉察。“柒……公主,抱歉,我……我”

沐柒:五年自诩武功已有所成,毕竟满怀愤懑之时,唯有武力能发泄一二。都道洛小将军边疆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,万人斩战场修罗,武功已臻化境。传说虽有夸张之意,反正我是不相信,那般良善腼腆的洛恒会杀人如麻,但这武功攻防有度,的确无可挑剔了。“洛小将军,真是,长本事了。”我随意地坐下,似笑非笑望着她。

洛恒:我只觉着她声音一词一顿,煞是好听,却令人心里发瘆。我将桌上的烛点燃,讪讪地道:“这武力蛮道算……算不得什么本事。”她虽是嘴上笑着,眸中却没有笑意。我没认出她,还打胜了她,她心下必是恼的,可她偏不说,不知心底有什么主意。“那你道什么是本事?”她一句问话抛来,我不假思索起来。

沐柒:看她结结巴巴,小心翼翼却又认真正经的模样,倒是别有一番风趣。她自小便对我一见钟情,此后便事事听我调遣,不会有任何违逆。她原是比我要小上一岁,可一旦一同闯祸或是我指使她惹事上身,她总会主动担责,从不教我受半点委屈。唯一一次,不听我话,教我委屈,便是——死活不愿娶我。不愿的话,又为何让我深陷?我道是好夫君,原来是女娇娥。早知是女儿身,却来招惹我,莫不是消遣?

洛恒:看她脸色渐渐阴了,连假笑都挂不住。先答:“本事无外乎三类,一曰文,经世治国,二曰武,戍边安邦,三曰……”突觉这三曰实在大逆不道,可是……“说下去。”她挑了挑眉,略微不耐。我只好硬着头皮,“三曰帝王,为天下主。”她倒是忽地绽开了笑意,如春晓之花一般,“我好像知道了为何自小父皇便看重于你。你——很通透。我和父皇都喜欢通透的人。”我满脑子早把“父皇”剔了出去,我通透,她喜欢通透的人,便是……便是喜欢我。

沐柒:这几句弯弯绕绕的话,除都对她的欣赏外,还有着些暗示,果然见她的脸刹时便微红了。我上前顺手,抚过她脸颊上的红霞,她怔地后退一步,那红霞愈发浓烈了。“别动。”我狠声说道。

洛恒:这……这是……我的身体竟在她的命令下僵住了,任由她抚弄我的脸颊。有些羞耻,却难以抗拒,我的眼神飘忽在旁,不敢与她对视,只能偷偷瞟见,她的眼中仿若浮上薄雾,看不透她在想什么,只觉得她大抵没有生气便好。

沐柒:她还是如以往一般,只要不触原则,她大抵都会顺应我。这秀美的面容,再添上脸颊上的红晕,倒是负了这将军之名,却是十足十的小女子模样,甚至于有些惹人怜爱。即便你是女子又如何,在我眼里,阿恒是天底下最合适的人。可是呐,阿恒,你为何要负我?

洛恒:她的眸从柔和逐渐变得冷冽,我受不得这般境况下的漠然,只得微偏头避开她的手。“阿恒,你可知我有多怨你?”她收回手,却欺身上前逼视着我。我低下头去,嗫嚅道:“儿时的戏语和年少的逃避……总之,都是我的错……是我不好,我不好。”忆起过往十余年,一阵酸涩涌上心头,强忍着声音不要颤抖。

沐柒:我勾起嘴角:“既然错了,便要付出代价,不是么?”用手略强迫地抬起她的下巴,却被眼前人眼中泪光乱了心。可是,我不能,不能心软,这局才刚刚开始。她眨了眨眼,使泪痕消逝,应声道:“是。”我硬着声道:“若你付不起这代价,该如何?”她苦涩笑道:“付不起,也要付。”

洛恒:“若我要你洛家满门的命呢?”她捏着我的下巴,似狠厉地说道。柒柒生性淡漠,察事通透,却无意于争权夺利,也不曾杀害过生灵。可五年了,我不知当年她失魂落魄从边境归都是如何熬过情伤,经历了什么,有没有受委屈,有没有寂寞,有没有恨我。可是,我还是不信,不信她能对我残忍。“你不会。”我喃喃道。

沐柒:“洛恒,我要你。”这也许是五年重逢后与她说的最自然的一句话了。原本我不喜弯弯绕绕,自幼想什么说什么,做什么担什么,反正身为盛宠的公主,就算是把这天搅上一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但为着磨折她,我不惜使些手段,若要骗得人,真真假假需掺杂着来。

洛恒:一句简短的话落入耳中,却似平地一声惊雷,又好似千万钧之重的巨石。“这……这是什么……意思?”我磕磕绊绊问道。

沐柒:“便是字面的意思,从此你是我的所有物,供我消遣数载,若我有日与他人成婚,你便得自由。以前的情和怨,也全一笔勾销,如何?”我尽量轻浅地道。只要我一日不成婚,她便一日是我的,倘若我终生不嫁,她便受我一世欺侮。

洛恒:原是这般意思,这样我便可偿还她,亦不会耽误她,如此倒是甚好。“我答应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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